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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怕入錯行。如果真入錯行了,難道一手爛牌不能變好牌嗎?我想,創造的原意就在此了。

以下是2007年底跨2008時創作的一篇,姑且稱之為散文的創作。

 

「不起眼的東西嘛。」

  這是當時我見到這個物體時心中的第一個直覺。多年後的今天,我仍舊清楚記得。

  在我手中長得白色怪模怪樣的塑膠盒子,有著突兀而不規則的線條。側面的部份從中突出一根兩端各頂著橡膠製小輪子的鐵桿貫穿其整體。

  我把玩這奇形怪狀的玩意,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著在蠢蠢欲動起來。像窗口外的傾盆大雨,轟隆隆的響徹。

  我坐在電腦桌前,很用力的回憶當時的情景。

  那到底是幾歲時發生的事情了?依稀中只記得是我還會為了一部不到巴掌大小的迴力玩具車期待一整年,並天天夢著他的那個年紀……

  擁有一部天藍色的迴力車,正是我童年中最大的夢想。

  在我期盼了許久之後,終於有一天爸爸滿足了這個夢想。

  他送我一部天藍色的迴力車,正如我日思夜想的那部車長一個模樣:天藍色的兩門跑車還有著酷酷的火焰烤漆(當然這一切只是印在貼紙上的)。

  當時我愛死這輛車、也愛死我爸爸了。

  我每天高高興興的把車子壓在地上往後拉,放開手後便在他後面東倒西歪的追逐。嘴上無意義的興奮叫著、叫著、叫著。

  這令人愉快的過程,我可以重覆玩他一整天,累了也要抱著小車睡覺。

  那時我並沒有思考過為什麼將車子往後拉,卻可以往前跑,從沒想過。

  車子玩久了,多少會有點磨損,側面的貼紙也就失去光澤,還離開了原來該在的位置上。

  有一天表哥和表姐都來我家,我興奮的邀他們一起玩這部小車。看著有點破舊的貼紙,我順手全撕了下來。門把、車窗、酷酷的火焰烤漆也跟著撕了下來。

  看著眼前光乎乎的藍色小車,像是重生一般的在我眼前耀動。還來不及開心自己的小聰明使車子煥然一新,臉上便一陣熱辣、車子迅速的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舅舅拉住狂怒中的父親,叫我趕快回房間。

  我撿起地上那有著兩個小輪子的白色物體跑回房裏。就是那一刻,在我心中冒出了這句話來:

  「不起眼的東西嘛。」

  沒有難過、害怕;也沒有去想為什麼父親會這麼生氣。而且是很莫名其妙的生起氣來。

  我只是集中精神,認認真真思考起來:為什麼迴力車往後拉,卻會往前跑。我知道這正是我手上的這個東西在做怪,難不成有什麼神奇的小人住在裏面?於是,好奇心促使我將這東西硬拆了開來。

  碰啪!一聲。好幾個小齒輪飛彈了出來,右一個、左一個、全散在地上,沒有神奇的小人,只有一個圓型的塑膠齒輪裏包裹著細細扁扁的鐵片閃著亮乎乎的光吸引住我全部的視線。

  童年的我的手追逐那道光、腦子也追逐那道光、甚至現在的我也還追逐著那道光……現在,對,2007年底才一晃眼,就到了的現在2008。

  我面對相同的電腦畫面,手指敲打著同樣的鍵盤,緩慢的想要留下些什麼。其內容對我而言有些是對未來新的一年所抱持原則性的期許;也有些是對去年一整年的回憶及反省;但對別人而言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夢囈,不起眼的東西。

  我將自己深沈的丟進黑不見底的洞中,只有文字、我、和電腦螢光在濃黑中發出微不足道的光。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沈醉在那微光之中。

  在我身旁的客廳、走道、餐廳、廚房、堆疊了幾大箱還未拆封的紙箱。

  原本該是一面牆的書架,散落成8片柱子、16層隔架、及60隻鏍絲,不太整齊的橫躺在客廳的紙箱與廚房的紙箱之間;一組視聽音響的22條線,其中10條線是包銀的喇叭線,12條是訊號線;書架上原本的627本書,其中包含了112本漫畫;電視櫃裏的292套電影及244片CD、還有許多一裝進紙箱便忘了的生活雜物,全都靜靜的待在紙箱裏。

  正確的說來應該是十五個大箱,和二十八個小箱。

  那些看似相同的家具,空蕩蕩的擺成老樣子,等著裝載箱中的雜物。如果仔細察看這些家具,還會發現有幾道不該存在的傷口重疊在一塊。那是這四年來,前後三次的新舊擦痕,不可思議的重疊在一塊,像是面對無可避免的宿命似的,一次次存在於邊邊角角。

  電腦桌上凌亂的光碟片、搖控器、手機、刮鬍刀、筆筒、讀卡機、掃瞄器、煙灰缸佔據了整張桌面。

  而我對這些全都視若無睹,只是把玩長大後才組裝起來怪模怪樣的白色物體,看著眼前從灰白中誕生出來的文字。

  此時外面的天色很夜很黑。而我悄悄地躲在微光之中仔仔細細的思考:到底, 童年中的我,腦袋瓜裏想的究竟是什麼?

  手一鬆,輪子呼嚕~呼嚕~飛快的跑起來……

 

 

ps:期許,一手爛牌自此打出一個漂亮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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